国庆自驾若尔盖：郎木寺天葬

赵大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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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葬台在赛赤寺西北400米，我漫无目的在寺庙周围游走，与转经的藏民相视而笑，他用手一指远方：今天有天葬，去看看吧。顺着他指引的方向，我沿着一条一尺见宽的小路超山后走去。远处是一处用五彩经幡装点的露天场地，凌乱但不失庄严，游客像是赶集似的向天葬台聚拢，好比鲁迅先生笔下描写的日本人杀中国人场景一样。刚开始，人群距离天葬现场大约有五十米的样子，相视而望，一生一死。

此时山坡上汇聚越来越多的秃鹫，共分两群，最大的那群在山脊上张望，另一群在离天葬现场更近的山坡打量。不时有三两只从弥漫着死尸气味的空中落下，各找各的族群。秃鹫和人群都在远远的望着天葬台，一个是为了享用人的腐肉，一个是为了满足自己猎奇的心理。但对于执行天葬的藏民，我们远没有秃鹫受欢迎，为了避免过多的人知道今天有天葬，一说今天没有，另一个说法是天葬要等到十点钟，但这都无法阻止游客前来的脚步。秃鹫俯视，游客仰视，草丛的那头停留着三具被天葬的人。

天葬师首先燃起了火堆，紧接着挥舞树枝，这是发给秃鹫的信号：你们可以下来享用美餐了。

秃鹫与藏民像是提前签订了契约，秃鹫依次从山坡上滑下来

秃鹫从山坡上俯冲下来，将尸体聚拢并不断啄食，场面一度混乱，藏民不停的驱赶它们来让它们保持可控的秩序。对于我们这群围观者来说，天葬开始了。

这群游客首先有人违背既定契约，向前走了几步，原有的秩序被打破，这个秩序被打破哪怕一丁点，后面的人就被挡住视线，于是人群再做调整，调整的方向又是更加靠近天葬台，每个人都想找到最好的位置，但限于身高有限，前移才是王道，人们像僵尸一样横移前行，逐渐向秃鹫啄食现场逼近，距离近得都触动了藏民的心理底线，他们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驱赶着人群，甚至吼道：“这有什么好看的，你们还有没有良心？”但良心这个词已经很久没有被我们提及，藏民如此看重的一个词在我们心里未产生任何不安，围观依旧，并不时的举起相机留影拍照以备回来拿给亲朋好友炫耀。显然说这话的不是天葬师，而是协助的藏民，或者逝者的朋友，天葬师面对如同秃鹫一样的游客早已见怪不怪了。